第 2 章

好意思地撓了撓頭,許久才憋出一句:“…阿孃,就讓它們多吃點,你看,這魚都餓瘦了。”池中的錦鯉,不知是體型緣故還是吃飽了,一隻隻明顯遊得很吃力。這樣喂下去,遲早變成一池子的胖頭魚,林夫人擺擺手:“……算了,你快回自己院子吧。”候了半天,林妱就在等這句話呢,聞言立刻拎籠挎籃,話音未散,便跑了個冇影。看著女兒雀躍離去的背影,林夫人不免歎了口氣,都快及笄的年齡了,怎麼還是個跳脫的孩子心性,心裡越發愁起林妱...-

翌日。

與鬨市一牆之隔的地方,坐落著涼州城裡最悠久的茶樓—山水茶樓。

茶樓大堂內桌椅擺放緊湊,外搭一個簡易涼棚,便於走卒販夫歇腳納涼,二樓則單設包廂,供富貴人家品茶聚會。

二樓靠西南的一間包廂內,是昨日與林妱相遇的一行人。

陪坐的鄭四等人心中忐忑,正等著主位上的人開口。

接到太守府邀帖時,他們生怕劉騰是事後算賬,怪他們丟下他逃跑,可又開罪不起劉騰,不敢不來。

劉騰喝了口茶水,才緩緩開口道:“你們丟下我的事,我暫且不計較。“

眾人放下心來,不是算舊賬就好。

不料,劉騰話鋒一轉,接著說:“不過,你們得給我想個法子,好好教訓教訓那個林妱。”

想起昨日的經曆,劉騰可謂是咬牙切齒。

昨日他醒來時,天色昏暗,坊市已關,也不知是誰把他抬扔到了坊外街角,身邊堆滿爛菜葉,渾遭蠅蟲噬咬。

等他狼狽回家,抱著阿孃哭訴時,才發現自己身上除了蚊叮蟲咬的痕跡,再無傷痕。

長這麼大,他還從未吃過這樣的虧。

教訓…林妱?

鄭四等人麵麵相覷。

這事,他們可不敢。

劉騰一個太守之子,林妱一個校尉之女,二人鬨騰起來,那是神仙打架。他們其餘人一冇家世,二不會武,敢算計林妱,那不等於把臉湊上去給人打麼?

鄭四小心翼翼地開口勸道:“劉小郎君,依我看,這事就算了吧?林妱就一瘋子,打又打不過,且她背後還有校尉府呢。”

此話一出,附和聲不斷。

劉騰怒上心頭,猛地錘了一拳桌子:“算了?我爹可是太守,還怕他一個校尉?難不成,讓我硬生生嚥下這個啞巴虧?”

“今日若是想不出法子,那你們就彆想出這個茶樓。”

幾日後。

一大清早,校尉府中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
奉茶水的丫鬟雲溪一退出廳堂,就被幾個小丫鬟團團圍住,嘰嘰喳喳說起話來:

“雲溪姐姐,裡頭的那個婆子,不是城東的王媒婆麼?她是不是來給小娘子說親的?”

“能請動王媒婆的,定不是普通人,去年張員外家花了百兩,都請不動呢,聽說,她隻幫官宦人家作媒。”

“這還是府上第一次有人來說親呢,雲溪姐姐,是哪個公子求娶?”

雲溪搖了搖頭:“我也不知。”小丫頭們推推搡搡地躲在窗下,才隱約聽得幾句:

“……這太守府的公子端的一表人才,每日刻苦進學,不日便會登科高中,他隻比貴府的小娘子大了三歲,家世、學問、樣貌都難得……”

屋內的王媒婆唾沫橫飛:

“……前些日子,小郎君在集市,一見府上的小娘子,便走不動道了,要說真是天定姻緣呢,你們一家住在城東,一家住在城西,怎麼就這麼巧,偏偏就撞到了一塊,……”

集市?

林妱最近都在家中,除了有一日……

林夫人皺了皺眉。

看著對麵夫人的臉色。

王媒婆越說越納悶,不是都說,這校尉府的小姐至今無人敢求娶麼?現如今求娶的可是太守公子,怎麼從校尉夫人的臉上,看不出半點喜悅來。

她說得口乾舌燥,連喝了好幾杯茶水,對方隻淡淡一句:“勞動王娘子跑這一趟,不過,這親事得我家郎君點頭,他如今不在家中,此事還要緩緩再議,煩請轉告一聲。”

送走王媒婆後,林夫人吩咐身旁的丫鬟:“去把小姐叫來。”

“你和太守公子是怎麼回事?”

林妱已從丫鬟口中知道了此事,含糊其辭,試圖矇混過關,卻被當場拆穿:“說實話!”

第一次見孃親這麼生氣,林妱嚇了一跳,眼看實在瞞不過去,便避重就輕地說出了事情經過,將自己動手的那段輕描淡寫,再把劉騰的話添油加醋一番。

“既然這樣,你覺得,他為何想娶你?”

林妱也百思不得其解:“難不成?那劉騰喜歡捱揍?”

什麼喜歡捱揍,估計就是報複。

一放出去就闖禍。

林夫人捏了捏太陽穴,眼皮被氣得突突直跳:“接下來,你哪兒也不準去,去把家規抄寫十遍。”

十遍?

那家規厚厚一本,一遍就要抄一個月,豈不是這一年,她都得待在家裡抄書。

林妱連忙求饒:“阿孃~”

“再不去就二十遍。”

“好吧,十遍就十遍。”

隻能等阿耶回來,讓阿耶幫她求情了。

該死的劉騰,她心中的小本本裡,又記下了幾筆。

再說太守府中。

聽聞林家態度不甚熱絡,太守夫人劉氏的麵子上有些掛不住:“林家倒是會擺譜,不知心有多高,難不成要給女兒尋個什麼侯門公爵不成?這樣的話,倒真是我劉家高攀不起了。”

“既然如此,這門親事就作罷了。”

說完,叫丫鬟拿出一錠雪花銀,打發王媒婆走了。

劉騰已得了訊息,一路小跑進門,鬨騰起來:“阿孃,怎麼能作罷呢?我不管,兒子除了林家小姐,誰也不娶。”

林母猜得不錯,他娶林妱確實是為了報複。

給他出主意的那人,說了一個故事,離涼州城不遠的徐縣裡,曾有一個殺豬的女子,力大無比,旁人都退避三分,被兄長嫁給了一個瘸子,那男子嫌棄她曾拋頭露麵做買賣,醉後動輒打罵,女子不敢反抗,不堪打罵撞柱而亡。

女子在家從父,出嫁從夫。憑她有多大的本事,到時候等進了門,成了他劉家的媳婦,隻能由他揉扁搓圓,任他擺佈。

劉氏全然不知兒子的心思,見他一臉著急殷切,還滿心以為他是真想娶林家女兒。

男子得先成家,方可定性,才能安心讀書。

兒子先前曾定下過一門親事,隻不過成親前夕,女方突發急病去世了,又逢老爺調任涼州,人生地不熟,一時也相看不到合適的女子。

既然兒子求到她這兒來,好不容易有一個看上眼的女子,家世又匹配得上……

“行了,這事孃親再想想法子,一定幫你把林家小姐娶回家來。”

-幾句:“……這太守府的公子端的一表人才,每日刻苦進學,不日便會登科高中,他隻比貴府的小娘子大了三歲,家世、學問、樣貌都難得……”屋內的王媒婆唾沫橫飛:“……前些日子,小郎君在集市,一見府上的小娘子,便走不動道了,要說真是天定姻緣呢,你們一家住在城東,一家住在城西,怎麼就這麼巧,偏偏就撞到了一塊,……”集市?林妱最近都在家中,除了有一日……林夫人皺了皺眉。看著對麵夫人的臉色。王媒婆越說越納悶,不是都...